不知道朋友们是否都有过,小时候被学校组织看电影的经历?在笔者个人的记忆中,小学时学校组织观看的电影大体上分为三类——一类是主旋律题材,比如:经典的抗战片;还有一类是带有教育意义的电影,比如:感动一代观众的《妈妈再爱我一次》,或是张艺谋的《一个都不能少》;而这其中还有一类电影,当年也被视作科教片由学校组织中小学生观看。但众所周知,八九十年代是国产片最野的时代,很多儿时记忆里的电影放在今天来看尺度都让人咋舌,可在当年却被很多学校组织集体观影,成为无数80、90记忆里的童年阴影。就笔者个人印象中,学校组织观影里堪称邪典片的有几部:如此前介绍过的《疯狂的兔子》、《毒吻》、《大气层消失》等。还有一部叫做《巫师的骗术》的科普纪录片,影片是一部反封建迷信的纪录片,前半部分讲装神弄鬼中所运用的化学知识,后半部分讲迷信带来的严重后果,用了很多民间迷信巫术的受害者作为案例,很多画面现在看着都很瘆人;而说到小学组织观影的经历中,尺度最大胆的莫过于1995年的纪实片《白粉妹》。本片在当年是被当做禁毒教育片而走进全国各地的校园,被各大中小学组织学生观看。然而看完后,不少小伙伴的幼小心灵都被此片的尺度给给深深震撼,片中很多画面堪称童年阴影。本期「被遗忘的国产类型片」,让我们来重温这部26年前的童年阴影——《白粉妹》Drug girl影片上映于1995年,由当时的珠江电影厂出品。作为国营电影八大厂之一的珠影厂,也曾经辉煌显赫一时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珠影厂因为毗邻港台,积极开拓合拍片市场,更曾推出过不少时髦的都市喜剧,1984年的《雅马哈鱼档》就在当年以两毛的票价创下了8000万的票房纪录。《雅马哈鱼档》的导演是珠影厂的老导演张良,在成为导演之前,他是一位著名演员,早在1957年就因出演电影《董存瑞》而红遍全中国,之后又凭借电影《哥俩好》获第二届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。七十年代,张良从八一厂调任珠影厂成为一名导演,1984年的《雅马哈鱼档》大获成功后,他和妻子王静珠一起联合创作了电影《少年犯》,电影是当时国内第一部普法题材电影,并启用真实的少年犯来扮演少年犯,具有强烈的纪实色彩和震撼力,感动了一代观众。正是在《少年犯》的基础上,导演张良和妻子王静珠又联手创作了同题材的禁毒教育片《白粉妹》,两部电影都有一个共同的角色,也就是社会新闻记者谢洁心,通过她的采访逐渐揭开了一位花季少女,因为沉迷白粉,逐渐沦落为歌厅女郎、黑社会老大情妇、卖身妓女,最后走向毁灭的故事。影片和《少年犯》一样,编剧为了创作剧本而走访调查了大量的案件资料,全片采用了纪实性的拍摄手法,让影片的优点显而易见,就是情节场面非常真实,但另一方面则导致了电影的尺度很生猛,有些情节可说是少儿不宜。以至于本片以音像制品发行的时候,片商都将电影海报做得很猎奇,让人想入非非。再说故事。故事发生在深圳,影片开始于警方的扫毒行动现场。在一栋破旧小区民宅里,警方抓捕了众多瘾君子。画面中一帮年轻男女在嗑药过后陷入昏迷,如同行尸走肉一般,瘫倒在烟雾缭绕中;接着吸毒者被带进警察局,女警察让她们脱光衣服上下跳跃,来检查是否体内藏毒。这天,戒毒中心来了一名女记者谢洁心,她要写一篇吸毒者的相关报道文章。就在戒毒中心,她注意到了一个年轻的吸毒者周健。这个还不到20岁的年轻男孩,却因为沉迷毒品而痛不欲生,如今连想要用手拿笔都做不到。谢记者对他的经历产生了好奇,而周健也在采访中开始回忆过去,反省过去。在周健的回忆和讲述中,他还有一个同样被毒品毁掉的女友曾小丹,也是本片的女主角,她的人生更加令人唏嘘。周健原本是是个高中生,一位品学兼优的富二代。在学校里,周健有一位要好的女同学曾小丹,不仅人长得漂亮,还生有一副美妙的歌喉。曾小丹和周健都是学校里的学霸,郎才女貌,所有人都认为两个年轻人以后前途似锦。然而就在高中毕业前夕,周健的家庭却出现了危机——父亲做生意发了财,如今找了更年轻漂亮的情人,就提出要和妻子离婚。周健母子苦苦哀求,可周健的父亲却执意要离婚,这让周健原本美好的生活瞬间跌入谷底。父母离婚的事情让他感到痛苦,这时恰好遇到了早就辍学混社会的老同学章明。章明开着摩托车,说要带周健去散心,于是便将他带到了一家舞厅。周健第一次来这种场所,在章明的介绍下,她认识了舞厅的“大姐大胡丽和大哥熊剑。胡丽人如其名,如同狐狸精一样,诱惑着涉世未深的少年。她递过来一根“加料”的香烟,让周健品尝,周健本来有些犹豫,想要拒绝。可对方却说:抽了这支烟,才算是个大人!正值青春期的少年,加上内心的苦闷作祟,周健鬼使神差地接过胡丽递来的烟,狠狠地抽了一口,呛得鼻涕眼泪流,可对方却告诉他,第一次是这样的感觉,习惯就好了。就这样,周健在胡丽和大哥熊剑的引诱中,不知不觉染上了毒瘾。就在周健家庭遭遇变故的同时,女友小丹的家里也遭逢了同样的悲剧,而且更加残酷。小丹的父亲是个瘾君子,对家里不管不问不说,还经常对好言相劝的妻子拳脚相加。小丹母亲终于忍受不下去丈夫的家庭暴力,最终带着绝望离开了这个家。屋漏偏逢连夜雨,父亲因为染上毒瘾而被单位除名,如今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都变卖得差不多了,这就让断了经济来源的小丹无法继续求学。于是,小丹只好找男友周健求助。可周健此时正面临父母离异,他同情小丹,却无力帮助。这时,周健想起了混社会的同学章明,对方称有路子发财,可以带着周健一起干。谁知章明的发财门道就是跟人一起偷摩托车,结果被警察逮捕。走投无路之下,周健想起了舞厅认识的黑老大熊剑。小丹有一幅好嗓子,在学校里拿过校园歌手大奖,周健想让她去舞厅上班兼职。黑老大见两人求助,热情答应下来,表示非常欣赏小丹,还说要捧她当歌星。少年人总是很单纯,殊不知黑老大其实根本没安好心,而是另有所图。隔天,黑老大打来电话,让周健和小丹帮忙送一包药,到一家小杂货铺去。两人很快就送了过去,却发现收药的人根本不像是病人,而他们送的也不是药。接着,在黑老大的安排下,小丹开始在胡丽开的歌厅当歌女。为了生活,小丹一下从清纯的女高中生,变成了穿着妖艳妩媚的舞厅歌女。小丹以为这只是工作,却没想到,黑老大早就盯了了她。一天晚上,黑老大美其名曰是要带小丹去吃饭,却开车将小丹带到了附近的酒店。小丹意识到不对劲,想要逃跑,可为时已晚,黑老大到底是强暴了她,另一边,周健在不知不觉间,毒瘾越来越大,变得越来越难控制。周健为了买粉,开始变卖家里的值钱的东西,他后悔,却无力自拔。眼看着自己的女友小丹也沦为黑老大的玩物,他更加痛苦,却继续用毒品来麻痹自己。母亲试过将周健关在家里强制戒毒,可看着儿子被毒瘾折磨,到底是无法狠心。得知周健遭遇的小丹,来到家里看望男友,本想从男友那里得到受伤后的温暖。结果周健毒瘾发作,他已经失去理智,只好苦苦哀求小丹帮自己买一些毒品来,小丹怎么也想不到——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,父亲和男友都会沦为瘾君子!小丹内心绝望极了,就在此时,小丹由于胃病发作疼痛难忍,男友周健也是个混蛋,不知道叫医生,居然想着用自己之前抽得“加料香烟”来为小丹止疼,结果小丹也陷进吸毒者的行列。小丹上瘾后,他和男友周健为了买粉,开支也越来越大,也就更加离不开黑老大。然而日子久了,黑老大熊剑也对玩物小丹失去了兴趣,就让手下把她赶出歌厅。没了工作的小丹回到家,却发现父亲居然从戒毒中心逃了出来。毒瘾发作的小丹父亲失去理智,以死相逼让女儿替自己买粉。小丹无奈只好冒着大雨去杂货铺买粉,没想到的是,毒贩竟然是要她以身体为代价换取白粉,结果小丹又一次遭到了强暴。回到家的小丹看着只知道嗑药的父亲,内心痛苦绝望极了。为了挣钱买粉,小丹沦落为妓女,开始出卖肉体,还伙同别人干起了偷车生意。可随着小丹越来越堕落,她的人生也开始走向失控,滑向了无尽的悲剧当中。某天深夜在家,小丹瘾发作,好不容易弄来一点粉准备吸食,没想到居然被父亲发现,父亲开始疯狂地打骂女儿——不是因为女儿吸毒,而是因为女儿手里有粉居然不分给自己吸,父女俩为了吸毒激烈地争夺起来,结果失去理智的父亲居然拿着刀追杀女儿,最终,父亲将女儿打昏,急忙中把抢到的针剂全部注入自己的肌肉内。当小丹醒来,父亲早已因为药物注射过量而死亡多时。电影的最后,黑老大熊剑和胡丽被逮捕,小丹也因吸毒、卖淫、盗窃数罪并罚,被判有期徒刑八年。当法官宣布判决结果的时候,小丹因中毒太深,引发心脏病,最终死了在法庭上。一个花季般的少女,就这样悄然地终结了自己悲剧的命运……从《少年犯》到《白粉妹》,导演张良的这部青少年犯罪系列电影,前后相隔了十年的时间。相较于10年前的《少年犯》的结尾仍是导人向善,给观众留有光明的希望,10年后的《白粉妹》在整个情节走向和故事风格上都显得更加残酷冷峻,全片带有一种悲情的绝望感。电影的整体故事比较刻板,基本都是服务于主题——毒品猛于虎,而吸毒的危害则让人触目惊心。电影以青少年犯罪为切入点,仍旧是带有一种社会观察的视角,展现了毒品对于两个家庭的危害。主人公曾小丹的家庭,就是白粉的牺牲品。曾小丹为了得到白粉,不惜出卖肉体,参与偷盗;也是为了白粉,曾小丹的父亲竟然挥舞着菜刀追杀自己的亲生女儿,直至把女儿打得头破血流,昏死过去,自己抢得女儿手中那一小包白粉过上瘾。故事的最后充满悲情,因吸毒而堕落的曾小丹成了白粉妹,后终因心力交瘁,倒在审判台上,其警示作用可见一斑。电影中的女主角刘小微在出演此片时还是谢晋明星艺术学校的学生,《白粉妹》是她主演的第一部电影,没想到银幕首秀即一炮而红,后来在拍摄电影《嘎达梅林》时认识了导演冯小宁,两人因戏结缘成为了夫妻,两人后来又合作了著名的战争戏剧《举起手来》系列。以如今的眼光来看,这部《白粉妹》不算一部好看的电影,拍摄手法很陈旧,剧本创作也很刻意,但电影的意义或许大于本身,它的确起到了警示和劝诫的作用,成为一代观众记忆里的童年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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